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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和罗马世界的神秘邪教崇拜

2024-07-14 04:12    点击次数:82

巴克斯神秘主义浮雕/知识共享笼罩在神秘之中的古代神秘崇拜吸引着人们的想象力。作者:琪琪-卡罗格鲁博士副馆长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笼罩在神秘之中的古代神秘崇拜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和想象力。作为希腊人和罗马人官方崇拜的附庸,神秘崇拜对死亡和来世持更加个人化和个性化的态度。它们大多以神圣的故事(hieroi logoi)为基础,通常涉及特定神灵死亡-重生神话的仪式重演。除了承诺更好的来世之外,神秘崇拜还促进参与者之间的社会联系,这些参与者被称为 "mystai"。此外,还需要缴纳入会费和其他捐献。神秘崇拜一直困扰着学者们,因为现存的证据很成问题,只有少量的文字资料,而且大多年代较晚,其目的和偏见也往往值得怀疑。现代重建学将神秘崇拜视为一种有凝聚力的宗教现象,有可能将其过于简单化。例如,二十世纪早期的学术研究将古代奥秘解释为基督教救赎信仰的先驱,从而质疑后者的原创性。古代文献中的术语经常可以互换,其中包括各种仪式结构,如入会和狂喜(mystia、mystes、telete、orgia),这鼓励了对统一主题的构想。然而,由于这些邪教种类繁多,且高度地方化,人们无法对其进行概括。新柏拉图主义哲学家 Iamblichus 认为神秘的目的是净化和直接与神接触(De Mysteriis 6.5-7),而基督教辩护士亚历山大的克莱门特则宣称(Protrepticus 2.16):"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神秘是什么: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什么是神秘,简而言之,就是谋杀和埋葬"。

Elusinian 浮雕: 农业丰收女神得墨忒耳站在左边,身披披风和斗篷,手持权杖。右边是她的女儿、冥神哈迪斯的妻子珀尔塞福涅。她身着长袍,手持权杖。每位女神都向一位裸体青年伸出右手,但已无法确定他们握着什么。男孩被认为是特里普托勒摩斯,他是德墨忒耳派来教人如何耕种谷物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在古典古代,最早和最著名的神秘仪式是埃莱乌西尼仪式。在埃琉西斯,人们对农业神德墨忒耳和她的女儿珀耳塞福涅(又称科尔)的崇拜是以自然界的生长周期为基础的。雅典人相信他们是第一个从得墨忒耳那里接受谷物种植恩赐的人(41.162.98)。特别的是,女神亲自向他们揭示了纪念她的庄严仪式,正如我们在荷马史诗《德墨忒耳赞美诗》中了解到的那样,该赞美诗讲述了埃琉西尼亚崇拜的基础神话(14.130.9)。珀尔塞福涅与同伴在草地上采花时被哈迪斯劫持,并被带往冥界(07.128.1)。德墨忒尔在寻找女儿无果后,来到了埃琉西斯。在那里,母亲的愤怒导致庄稼完全歉收,促使宙斯命令他的兄弟哈迪斯将女孩送回。他狡猾地骗珀尔塞福涅在离开前吃了一些石榴籽,因此珀尔塞福涅一年中的一部分时间作为他的妻子在冥界度过,其余时间则与得墨忒耳一起生活(24.97.110)。在 "大埃琉西尼亚"(Great Eleusinia)活动中,从雅典市中心到埃琉西斯沿神圣之路的盛大游行将活动推向高潮,参与者的行为和经历与神圣戏剧(drama mystikon)中两位女神的行为和经历如出一辙。

公元前六世纪初,"冥后 "科尔(Kore)的角色被引入,并在节日中加入了名为 "卡塔巴斯"(katabasis)的夜间入门仪式:模拟下到冥府并寻找珀尔塞福涅的仪式。在举行秘密仪式的圣殿中央大厅 Telesterion 入口前,手持火把的祭司与入门者会合,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在黑暗中徘徊(28.57.23)。在埃利乌西尼神秘仪式中,公共与私人、显眼与秘密之间的紧张关系是仪式的双重性质所固有的。与城邦(polis)宗教不同的是,参加者仅限于选择入教、成为神秘者的个人。同时,它的包容性更强,不仅向雅典男性公民开放,也向非雅典人、妇女和奴隶开放。

在埃莱乌西斯和其他以圣殿为基础的崇拜中,参加奥秘仪式是一个单一的转变事件,而巴克斯奥秘仪式的发起人则是多次会面。巴克斯(Bacchus)是狄俄尼索斯神(Dionysos)的称谓,可能指的是他的入门者所携带的同名树枝,他们也戴着绑成蝴蝶结的头巾。在神话中,狄俄尼索斯由他的随从 thiasos 跟随,这些随从由萨提尔和女祭司组成,他们身穿黄褐色皮肤,头戴常春藤或橡树花环,手持 thyrsoi:巨大的茴香茎,上面覆盖常春藤,顶端有松果,通常缠绕着鱼片(35.11.3)。

至少从公元前五世纪起,巴克斯式的 thiasoi 就已经存在。它们是由崇拜者自愿组成的小型组织,在罗马时代由富有的赞助人赞助(26.60.70a,b;03.14.4)。秘密活动被称为 "teletai "或 "orgia",在山中举行,巴乔伊们在那里狂舞、歌唱、狂欢,甚至吃生肉(homophagia)。酒引起的狂热被视为一种暂时的疯狂,将他们从文明带到了荒野,既有字面意义,也有隐喻意义(07.286.85)。

镀银的吹嘴: 这种物品是为坟墓制作的,放在死者的嘴上。/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狄俄尼索斯的追随者从奥菲克文学中获得了许多末世论信仰和仪式规定,奥菲克文学是一部神学诗集和赞美诗集。神话中的色雷斯诗人奥菲斯是典型的音乐家、神学家和神秘主义者,他被认为是将奥秘引入希腊世界的功臣。根据神话传说,奥菲斯在试图将妻子欧律狄刻从冥界救回失败后隐居,或者说,他发明的同性恋导致了他惨死于色雷斯妇女之手(24.97.30)。希罗多德和欧里庇得斯的记载证明了某些巴克斯-奥尔弗斯信仰和习俗的存在:巡回的宗教专家和秘密知识的传播者被称为奥尔弗斯泰莱(orpheotelestai),他们举行 "泰莱"(teletai)仪式,即私人赎罪仪式。对于奥菲亚人来说,狄俄尼索斯是一个具有救赎品质的救世主神。他是宙斯和珀耳塞福涅的儿子,也是宙斯王位的继承者(X.313.1)。当泰坦神攻击并肢解了婴儿狄俄尼索斯时,宙斯为了报复,用雷电将肇事者烧死。人类从泰坦的灰烬中诞生,背负着可怕的 "原罪"。

与毕达哥拉斯派相似,奥菲克人也不吃肉,也不穿羊毛衣服下葬。意大利南部、希腊北部、庞提地区和克里特岛的考古发现为巴基克-奥尔弗斯奥秘提供了重要证据:为了确保个人的救赎和来世的永恒幸福,诸如著名的德尔维尼纸莎草纸、刻有文字的骨牌和金叶(lamellae)或镀金的口器等物品都会与入门者一起埋葬(74.51.3004)。大多数神秘仪式最初都是家庭或氏族崇拜,后来由城邦(polis)接管,忒拜的卡贝里亚(Kabeiria)就是如此。卡贝罗斯和他的儿子派斯统称为卡贝罗伊,是波欧提亚和莱姆诺斯牧民崇拜的守护神。由于缺乏文字资料,有关他们神秘崇拜的宝贵信息主要来自于对底比斯圣殿的发掘。底比斯 Kabeirion 的建筑遗迹显示了对入口控制和人流引导的关注。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在圣殿的主厅 anaktoron 内有初步的献祭、游行,以及至少在罗马时代分两个阶段(epopteia 和 myesis)进行的入教仪式。从遗址中发掘出了许多公牛雕像,上面通常刻有文字(20.210),还有一种非常独特的当地制造的陶器,即所谓的 kabeirion 器皿。从公元前 450 年左右开始,这些陶器几乎都是酒杯,要么是黑釉的,要么装饰有黑色植被图案和(较少见的)俾格米人的怪诞形象(1971.11.1)。从专题讨论会的背景来看,这些花瓶很可能是根据参加崇拜者的要求定制的。

骑在狮子拉的车上的赛卑尔铜像: 这组铜像表现的是赛蓓尔女神坐在由两头狮子拉着的车上的崇拜形象。狮子张开的口中原来喷出水柱。原车、马具和王座已不复存在。左后轮是 19 世纪修复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希腊人称其为 "凯贝勒"(Kybele)或 "众神之母"(Matar Kubileya,弗里吉亚语中的山之母,或新赫梯语中的库巴巴),它起源于安纳托利亚,那里有崇拜母亲形象的悠久传统。人们想象凯贝勒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山顶,在那里她统治着野生动物。女神身着束腰长裙,头戴波罗头饰和面纱。她坐在王座上,两侧有两只狮子,手持一个鼓槌(类似手鼓的圆鼓)和一个酒碗(22.139.24;97.22.24)。

仪式的纯洁性是进入圣母狂喜崇拜的先决条件。她的祭司、科里班特人和追随者用铙钹发出的狂野、响亮的音乐(13.225.5a,b)和狂热的舞蹈来崇拜她,就像纪念狄俄尼索斯的狂欢一样,使参与者超越自我。到了公元前三世纪,圣母玛利亚在伊利乌姆和佩加蒙变得重要起来,并最终在罗马受到崇拜,被尊称为 "母神"(Magna Mater)。伊希斯是另一位东方女神,其崇拜遍及地中海地区。与得墨忒耳相似,来自埃及的伊希斯被认为是法律的制定者和庄稼的保护者,人们为了纪念她而举行净化仪式和秘密仪式。在法老时代的埃及,伊希斯是奥西里斯(来世之神)的姐姐和妻子,也是荷鲁斯的母亲,她正在哺乳荷鲁斯(55.121.5)。

在希腊世界,最早的伊希斯神庙建于公元前四世纪的雅典。公元前三世纪,伊希斯崇拜迅速传播,并与托勒密王朝的政治和军事活动密切相关(89.2.652)。此时,伊希斯的妃子是萨拉皮斯(Sarapis),他是埃及创造的一个混合神,代表着生与死的界限,被认为是哈迪斯和阿斯克勒庇俄斯(53.191.2; 1991.127)。他们的儿子哈波克拉特斯(Harpokrates)的形象通常是手指触碰嘴唇,以示保密。哈波克拉特斯的微缩青铜像和陶俑像存世众多,它们很可能源自亚历山大制作的希腊原型(18.145.20)。对伊希斯的崇拜在公元前二世纪末传入罗马,在公元二世纪达到顶峰。最有参考价值的两本书是普鲁塔克的《论伊希斯和奥西里斯》和阿普琉斯的《变形记》,尤其是第 11 册。这两部作品都结合了其他奥秘的特点,并包含对入会仪式的一般性描述。另一方面,碑文提供了一些有关该崇拜组织的证据,该崇拜似乎是以埃及祭司制度为模型的。最初,只有男性担任伊希斯和塞拉皮斯的祭司。后来,随着对伊希斯的崇拜占据主导地位,女性也被允许成为女祭司。与早期的神秘崇拜相比,有两个显著的不同之处:伊西亚克碑文中没有 "神秘人"(mystes)一词,而且要求持续为女神服务并与圣所保持密切关系。入教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一系列通往更高服务的步骤。伊希斯的启蒙者剃光头发,穿亚麻布衣服(参见普鲁塔克,《摩拉利亚》352b-e;阿普列乌斯,《变形记》9.10),并携带着西斯特拉姆,这是崇拜中特有的打击乐器,也源自埃及(97.22.2)。

与凯贝勒的钹一样,它发出的嘎嘎声也被赋予了魔法和保护的特质。随着时间的推移,等级制度越来越复杂,但似乎并不存在中央权威,各个神庙都相当独立。伊希斯仍然是一位独特的埃及女神,即使在亚历山大和罗马人征服埃及之后,对她的崇拜仍然保持着明确的埃及特征。

密特拉杀死公牛的铜牌: 密特拉神崇拜在整个罗马帝国都非常流行,尤其受到士兵的追捧。它是因罗马和平(pax Romana)而迅速传播的几种东方邪教之一,其他邪教包括朱庇特-多利切努斯崇拜、摩尼教,当然还有基督教。在英国北部的哈德良长城和叙利亚幼发拉底河畔的杜拉欧罗普斯等地都发现了供奉密特拉的神龛。这块牌匾很可能就是用来装饰这种密特拉神庙(礼拜场所)的墙壁的。太阳(Sol)和月亮(Luna)的半身像在狗、蛇和蝎子的帮助下注视着密特拉杀死公牛的仪式场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在罗马帝国时期发展起来的神秘崇拜密特拉教中,也有类似的入教等级序列,即所谓的七个等级。

罗马人认为密特拉教起源于东方,但早期学者试图将其与同名的琐罗亚斯德教神联系起来,但这一尝试存在争议。密特拉被视为救赎之神,与伊希斯和狄俄尼索斯有些相似。没有关于密特拉神的神话流传下来,也没有纪念他的公共节日。人们对他的崇拜主要来自考古学。密特拉教是一种纯男性崇拜,在罗马军团中特别流行,帝国境内随处可见密特拉神庙,尤其是在北部边境地区。这些建筑呈长方形,设计类似洞穴:部分位于地下,有拱形天花板,没有窗户。火把和灯为小规模的室内仪式提供照明。在所有的密特拉亚神庙中,入口对面的一端都有一个中心崇拜图像。它表现的是一种杀牛仪式,即 "牛头祭"(tauroctony):米特拉神身披斗篷,头戴 "弗里吉亚 "帽,跪在牛背上,拉回牛头,用剑刺向牛的颈部。一只蝎子攻击公牛的睾丸,一只狗和一条蛇伸长脖子喝着伤口滴出的血。一只乌鸦在上方飞翔,右侧的太阳和左侧的月亮则完成了这一场景(1997.145.3)。所有元素都与夜空中的星座相对应。密特拉神庙通常被视为宇宙占星学的代表,密特拉本身就是太阳神,他最终被太阳神同化: "Deus Sol Invictus Mithras"(不可征服的太阳神密特拉)(21.88.175)。从公元 391 年开始,狄奥多西皇帝颁布了一系列法令,禁止异教崇拜,并下令摧毁寺庙和祭坛。大约在 395 年,埃莱乌斯的圣殿被哥特人摧毁,再也没有重建。到公元五世纪,这种神秘仪式已经绝迹。扩展阅读:

鲍登,休。古代神秘邪教。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2010年。伯克特,沃尔特。古代神秘邪教。马萨诸塞州剑桥:哈佛大学出版社,1987年。Cosmopoulos,Michael B.主编,《希腊之谜:古希腊秘密邪教的考古》。伦敦:劳特利奇,2003年。格拉夫、弗里茨和萨拉·I·约翰逊。后世仪式文本:俄耳甫斯和酒神金片。伦敦:劳特利奇,2007年。Schuddeboom,Feyo,Cornelis Zijderveld和Nicolaas M.H.Burg。希腊宗教术语:Telete&Orgia:Zijdervald和Van Der Burg研究的修订和扩展英文版。莱顿:Brill,2009年。

由Heilbrunn艺术史时间轴出版,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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